素读学生——“好”学生和“坏”学生的区别

　　文|尹柱美

　　新学期，教两个班，一个普通班，一个西语实验班。我不知道任何人的入学成绩，少了些先入为主的认知局限，不借助任何辅助资料读古文叫“素读”，其实认识学生也可以这样“素读”。在没有任何数据支撑的情况下，我想通过一些细节来观察两个班，想知道除了成绩之外，还有没有其他的区别，观察了几天，还真有一些小小的发现。

　　问好中的底气。第一天见面，不知道是班主任的教导还是年级的要求，来到教室，大家纷纷问好，一声声老师好，听上去非常温馨，但两个班上完，你会发现问好有细微的不同。有的同学清脆如铃，有的温柔如风，有的急促，有的从容，有的坦诚，有的热情，不管如何，所谓的“好”同学问好声音不一定很洪亮，但显得有底气，有温度，会有眼神的碰撞。与此不同的是，有的同学的问好有点机械，也许是羞涩，也许是胆怯，声音中没有热情和力量，极个别的同学甚至有点木然，回避你的目光。

　　眼神中的纯粹。在学生上前台进行自我介绍时，我喜欢盯着他们的眼睛，有的同学眼神里很有光彩，眼睛里仿佛有闪烁的小星星，有的则很沉稳，眼神显得很沉静，还有的眼神里有着小小的狡黠。但不管怎样，所谓的“好”学生的眼神里，大多数有一种纯粹的力量，能看出经历的单纯。但另外有一些同学，他们的眼神失去了清澈的状态，或是浑浊，或是躲避，通过他们的语言能听出他们生活中，或是家庭关系，或是求学过程经历过一些挫折，他们或是闪烁过又湮灭了，或是被打击得从来没有燃烧起来。

　　语言的逻辑性。无论是自我介绍还是读书报告，都要用语言陈述自己的想法，有的同学陈述时，会有内在的逻辑：并列式的或是递进式的，或是按照“是什么、为什么、怎么做”的顺序陈述，让听的人不至于听得一头雾水，不知所云。但与之对比，有的同学直奔主题，有的上来分析人物，有的照本宣科去读。在陈述时，这些人更多地是在完成任务，没有分享的愿望，也无法体会交流的乐趣。语文最基本的工具属性是交流和表达，然后才谈艺术鉴赏和思想碰撞的的人文价值，很遗憾地看到这些高中生无法明确地生活化地表达自己，表达的内核是思维，想清楚才能说明白，不要求说得美说得深刻，仅仅说明白都成为难题。学了九年的语文，学了很多篇或是优美或是深刻的文章，却不能不话说清楚，是语文教师的错还是语文教材的错，或是学生自己的错？

　　情感的丰富性。在普通班听介绍时，总能听到这样的语言：“我本来很信任别人，但我爸跟我说，不能一味相信被人，这个世界很复杂。”“我认为沉默是最好的沟通。”“以前发生太多的事情，我现在就想好好学习。”“我高中一定好好学习，什么都不干了。”这些语言有些共性的地方：拒绝和退缩，喊口号。嘴上喊好好学习未必真的会去好好学习，这只是掩盖自己思想空白语言空洞的一种方式。而学习状态良好的学生会很高兴地分享她的创意，她的阅读感受，带着点喜悦，带着点成就感。有个学生讲《二马》，讲到北京方言，“猛孤丁、泰山不下土、续弦、闹媳妇、局器……”讲得神采飞扬，下课了，也不停，拖了将近五分钟，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她发现的乐趣，更有意思的是，听的人也不觉得烦。

　　还有其他一些小细节，比如坐姿、比如荣誉感等等，不一一列举，如果想追问这些不同的根本原因，可能和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关系，因此教育从来就不是在一张白纸上作画，也可能和后天的阅读品质有关系，因此我们又有所可为。